在《回到那座山》展覽的最後一天,我們邀請到本次進駐藝術家牛俊強、首檔進駐創作藝術家康雅筑以及劉惠芳老師,並由「我們在家」公共藝術總策展人吳慧貞主持。除了交流從工作坊到展覽的創作歷程外,也將從藝術家、公共藝術的可能性等角度切入,共同激盪彼此的想像。非常感謝 #牛俊強#康雅筑#劉惠芳 以及我們在家公共藝術策展人 #吳慧貞 帶來的精采對談!也感謝前來聆聽座談的 明日製作所 AABT的 #洪宜玲總監 席間分享了 我們在文山相遇 興隆社宅公共藝術計畫的點滴、#策展人方彥翔 對社宅公共藝術的觀察、牛俊強老師工作室夥伴梁語倢 對於工作坊過程的細膩觀察、以及一直很支持我們的在地居民 #玉霞阿姨 和大家聊聊參與工作坊的心境!
牛俊強老師首先分享計畫的緣起,《回到那座山》名稱的由來-山在東方的文化脈絡裡,作為人嚮往的所在,與靈魂最終歸屬的意象。以此命名,延續藝術家近年研究疾病議題、老化的創作脈絡,以及在本次進駐創作中意圖探索人對於老化的想像-除了朝向死亡、無生產力的焦慮外,是否能有另一種觀看方式?對牛俊強來說,在工作坊期間裡的扮演和對於真實的想像是很迷人的,當學員們同時要處理自己的想像和揣摩別人的想像時,某種很細膩的、難以言說的情感與關懷會慢慢被生產出來。座談期間,俊強老師的工作室夥伴語倢,也分享了在計畫開展與進行期間,和工作坊阿姨們相處的心境和觀察。工作坊的學員玉霞阿姨,也闡述了她自去年開始參與廣慈社宅公共藝術的大小活動和帶狀工作坊,乃至這次由牛俊強老師和李瓊蝶老師帶領的《回到那座山》工作坊,感受到這個城區彷彿是一個大家庭般窩心的心情。
與談人之一的康雅筑老師為進駐創作第一檔展覽的藝術家,席間也和大家分享今年初在此進駐創作的計畫緣起,談起如何連結個人的生命經驗,並以創作的轉化去產生新的關係時,與居民攜手完成一幅編織圖景的雅筑老師說,藝術是一個連結的媒介,我們進入社區面對人,不論透過什麼形式,最終還是回歸到每個人的內在、生命經驗,以及生活的狀態。也許參與者在所謂的共創中當下並不一定真的都帶有目的地為了獲得什麼,但雅筑老師相信,這些與人的互動和共同完成一件事情的經歷,在彼此生命經驗裡必然將產生某種碰撞,它不一定當下立竿見影,反而可能是多年後驀然回首時,這些經驗開始慢慢發酵。
俊強老師也回應道:「我們已習慣使用藝術的語彙去傳達概念,但當受眾並非藝術相關背景的民眾時,語言的切換是非常重要的。」俊強老師表示,面向社區的參與式藝術計畫與在美術館的經驗不同之處在於,第一是如何將概念轉譯成一個可普遍被經驗的感受,第二則是在一段不短不長的時間裡,如何讓大家都能參與進來,並形成某種臨時社群,甚至期待培養這個臨時社群的能動性,日後持續自主經營關係的可能性。這些細微的、當下或較不可見的連結與交往,除了是更為困難但值得努力的目標,同時也是為什麼社宅公共藝術在硬體(公共藝術作品)的設置之外,同時也需要搭配帶狀、時間跨距較長的軟體計劃。「社會住宅的公共藝術,我認為除了公共性與社會性的討論之外,還有一個包含尺度大小(大眾、小眾)的共有性也值得探討-不論是大眾或小眾的參與,事實上都同時面對一個共有的社會議題。」長期關注、推動、思考公共藝術在政策面實踐的數種可能性的惠芳老師如是說。惠芳老師分享自身帶領學生進入社區的經驗:「當時我們剛進入社區駐村創作,長輩覺得要照顧這些學生,學生覺得該為社區做點什麼,在駐地創作好一陣子後,大家都有感情了,社區的人可能已經習慣學生們在這邊駐點、東奔西跑,慢慢會主動和同學們說這裡或那裡的需求,而學生可能會說,他們畢業製作想做這個社區,對我來說在帶學生進駐社區的期間,提案、進行構築、修補改善環境等行動僅是一種介入方法,營造關係事實上才是整個駐地創作的目的。」
或許計畫一開始能夠啟動的人數量並不多,但這些啟動的人就像是整個行動中的第一圈漣漪,第一圈的漣漪會慢慢向外擴散,看似單點的零星行動,假以時日將會相互交織,連成一線,這些線又將組構成一個面,包容進更多的參與者。對於社宅的公共藝術以及藝術計畫如何可能,本次座談的主持人、我們在家公共藝術策展人吳慧貞說,「一千五百戶的人從四面八方來到這裡,與舊的社區相互交融,這是前所未有的一件事,我們正在見證一個新的社區和社群的誕生。我在想的是,公共藝術面對這樣的狀態,有沒有可能是創造一個又一個小的、令人安心的狀態與場域?對我來說,十分感謝藝術家們一同響應與一起堅持理想,對我來說,進駐藝術創作以及工作坊開啟的新的連結和互動,過程就如同是養土一般,其中文化與藝術雖看不見,但卻是十分重要的養分。
當我們面對當代社會不可解的壓力,其實我們都非常需要朝向自己的內心去探索,我認為公共藝術除了某種大眾外,建構能讓參與者安心對話的場域也非常重要的,我們透過進駐創作、帶狀的執行方式慢慢累積,如同作為養分的文化與藝術需要慢慢滲透。座談尾聲,藝術家牛俊強也由衷期盼,希望這樣的計畫,能讓大家在人生的每一段歷程中,意識到甚麼是集體的,甚麼是個人的,甚麼是承襲的思想,什麼是自己真正的想法,選擇用自己的方式慢慢變老,讓自己的真我展現出來。